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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1章 婚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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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1章 婚後

在平常日子裏, 姜浮的生活簡直比未出嫁時還要悠閑得多。在家裏還有祖母父親阿娘阿兄,都可以壓她一頭,在東宮, 謝聞對她百依百順, 宮女們更是恭敬非常, 連早上不起床都沒人會特意叫她。

現在天氣冷下來, 寒風徹骨寒冷,姜浮就更不願意起床了。

盈衣和她形成了鮮明對比, 忙得簡直是腳不沾地。

謝聞下早朝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,姜浮躺在床上被子蓋得嚴實,小雲朵趴在她的脖子處。

小雲朵就是姜浮給小貓起的新名字, 外觀上看起來的確很像一只柔軟的雲朵。

謝聞快步走過去, 去把小貓拎起來,放到枕頭邊,再把姜浮叫醒。

“阿浮,醒醒, 醒醒。”

姜浮迷迷糊糊睜開眼, 聲音因為還帶著困意格外的軟, 她不太滿意,謝聞怎麽今天這麽沒眼力見, 打擾她睡懶覺。

她哼哼唧唧往被子裏鉆:“我不要。”

謝聞把被子掀開,店裏放了好幾個爐子, 但離開錦被, 還是感覺寒冷。姜浮不情不願坐起身, 從謝聞手裏搶回被子, 腦子因為寒冷清醒了幾分。

她道:“到底怎麽了?”

因為剛睡醒,姜浮的臉上紅潤, 像是格外可口的某種水果,謝聞很想咬上一口,也順應內心這麽做了。

姜浮更不滿了,把自己叫起來,就為了被咬一口嗎?

小雲朵自從被拎下來後,就一直在枕頭邊老老實實呆著,這會兒甚至哼哧哼哧開始舔毛。

到冬日了,它從蓬松的雲朵變成了炸開的雲朵,偏偏很喜歡舔毛,姜浮經常性摸到一手口水。

謝聞把躺著的小雲朵拎起來,重新把它放到姜浮的懷裏。姜浮接過,不明所以,“你到底想說什麽?”

謝聞道:“你前幾日不是說,胸悶脖子疼的嗎?”

入冬以來,姜浮的確常常有這個癥狀,她以前在家裏的時候,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。也請太醫來看過,但太醫沒看出來什麽,只囑咐要多運動。

姜浮昨日便和謝聞抱怨,肯定是他太重了,自己身體吃不消。謝聞不太信,但此後動作輕了許多,但姜浮的癥狀沒有減輕。

這下可終於找到了罪魁禍首,謝聞掂量了一下,冬天這小東西更肥了,保守估計也要有個十幾斤,該減減肥了。

“我來的時候,就看到這貓趴在你脖子上取暖,那麽重一個,不酸悶才奇怪了。”

姜浮捏了捏小貓的耳朵,它還是沒什麽動靜,不過在接觸溫暖被窩的時候,費力扭動著圓圓的身軀往裏面鉆。

謝聞的說法她心裏已經相信了,秋天被子裹得不嚴,小雲朵能輕松擠進來。冬日到了,她恨不得把被子裹得和身體嚴絲合縫,小雲朵自然也擠不進來。

姜浮捏著後背,把小貓拖出來,拍著她的腦袋教訓道,“原來是你個小壞蛋在作怪,罰你今天中午不能吃飯。”

小雲朵被拍腦袋的時候,只是隨著姜浮敲腦袋的頻率,跟上節奏般地眨眼睛,連喵喵叫也沒有。

其實小雲朵是會叫的,姜浮曾經聽到過。只不過那叫聲和阿錦字正腔圓的“喵喵”不符,更像是尖細般地“啊啊”。

兩只貓到現在相處得還不怎麽好,小雲朵老是往阿錦身邊蹭,似乎是想和它一起玩,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,阿錦很討厭小雲朵,只要一被靠近,就會伸出爪爪拍它的腦殼兒。

阿錦自己討厭小雲朵還不夠,凡是看到姜浮在摸小雲朵,一定要湊過去,叫得格外嗲,把小雲朵擠下去。

姜浮就是這個時候聽到小雲朵的奇特叫聲的。

雖然很不應該,但姜浮還挺享受這種被爭搶的感覺。尤其是阿錦,它以前可是很高冷的小貓,心情好了才會給貓貓。

這種現象在和夏令窈請教後,姜浮終於知道了原委。

阿錦就是阿兄從霍堯那裏討來的,霍堯是個愛貓之人,家裏養了許多小貓。他現在不在玉京,正在陽州守邊,家裏的小貓們便全歸夏令窈管教了。

據夏令窈觀察,好像越是毛發顏色多得小貓,就越受歡迎,阿錦這樣的,是貓中美人兒。小雲朵這樣渾身雪白的,反倒是醜八怪,經常被其他貓貓討厭歧視。

好可憐的小雲朵,傻就算了,居然連同類都不喜歡。

姜浮摸摸小貓的腦袋,原諒了它的所作所為。

謝聞道:“那我呢?前日我去西北繳費,足足兩個月沒有相見,你見到我不心疼心疼我就算了,還給我扣那麽一頂黑鍋。”

姜浮道:“你去西北,是我讓你去的呢?我都說了讓你帶上我,是你自己不同意。”

剛新婚沒多久,謝聞就被派去繳費,務必要讓西北百姓過一個好年。姜浮還沒去過西北呢,也想去湊湊熱鬧,但謝聞堅決不同意,剿匪和江南那趟可不一樣。

就算平靜無波的江南,還沒了滕光意,更何況兇險的西北。

他是萬萬不可能同意姜浮一起去的。

謝聞道:“我不管這些,你必須要補償我。”

姜浮道:“稀奇,憑什麽我要補償你?你這次可得了不少賞賜。”

謝聞道:“不都進了你的小庫房嗎?說話真沒良心。”

他不再繼續糾纏,把姜浮懷裏的小貓搶過來扔到地上。小雲朵還沒有笨到智障的地步,穩穩當當四只腳著地,不很聰明的小腦袋瓜似乎也發現了,這裏不太歡迎自己的存在。

它邁著悠閑的步子,從殿門出去,找個暖和地方曬太陽去了。

謝聞脫了外衣,姜浮已經猜到他的意圖,十分抗拒,“光天化日,好不要臉。”

謝聞道:“我們這麽久未見,昨夜你就這也不肯那也不肯,今天我幫你抓住了真兇,難道不該感謝我嗎?”

姜浮被迫樓住他的脖子,唇舌之間露出一聲悶哼,“哪有你這樣的,強迫人家給你謝禮。”

謝聞按住她的腰,兩個人親密無間。感受到懷中人的輕顫,低首親了一口細白的脖頸,“這下不壓著你了?”

姜浮沒說話,努力往他懷裏鉆,聲音支離破碎得很,“小聲點……別讓別人聽到……”

謝聞低聲安慰:“不會的,我都讓她們走了。”

姜浮咬著嘴唇,別人可能聽不到,這不是還有個蘇嫦嗎?某一日蘇嫦又在打哈欠時,她曾經好奇詢問為什麽天天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,現在想起來,真是多餘問那一嘴。

蘇嫦那時候的表情她記得很清楚,似笑非笑地望著她,“還不是你晚上動靜太大了。”

姜浮自認不是臉皮薄的人,但她說得那麽露骨,臉還是飛快紅了起來。

盡管之後蘇嫦說,只是隨便說說逗她玩而已,還再三保證什麽都沒聽到,蘇嫦居住的地方,離她的寢殿也還有一段距離,她雖然聽力好些,但總不可能隔著好幾間屋舍,那豈不是成了神話故事裏的順風耳了?

雖然想明白了,但姜浮總忍不住想起來這事。

都怪蘇嫦,沒事開這種玩笑做什麽。

之後便是謝聞去了西北,昨日才歸,兩月不見,小別勝新婚,姜浮慣討價還價的,為了自己睡得舒服,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而已。

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,還是還了回來。

她久久走神,謝聞不太高興,擡腰一下,聽她聲音不由自主溢出,眉毛也蹙起來,咬著耳朵問,“在想什麽,這麽認真?”

姜浮不想理他,阿兄說得沒錯,男人沒一個好東西。謝聞婚前裝得那樣羞澀純情,婚後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,臉還是會紅,但該做的事情可一樣沒少做。

現在的感覺很不妙,姜浮感覺自己處於波瀾起伏的水面,謝聞是唯一一艘小船,她只能緊緊攀附住這只小船。

但其實,這風浪明明都是他帶來的。

良久還沒結束,她有點不耐煩,聲音想從水裏剛撈出來一樣,“好了沒?”

謝聞柔聲安慰,“馬上就好。”

……

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,謝聞親吻一下額頭,看著姜浮好像從春天打了雨水的桃花,忍不住又親了一下。他的手放在姜浮後腰,摸索著幾乎光裸的背。⑩

早朝時束好的頭發也亂了,幾縷發絲偷跑出來,姜浮玩著他的頭發,有一下沒一下用手指繞圈兒。

事後溫存被殿外李端厚的聲音打斷:“殿下,馮太傅家的娘子,特來拜見太子妃,要不要奴才去拒了?”

謝聞皺眉,剛想說讓她回去,姜浮就止住了他,道,“我見。”

姜浮從他懷裏起來,嗔怪道,“都是你做得好事,都成親了,還給我找不痛快。要不是你回來了,她才不會來拜見我。”

謝聞去西北這兩個月,東宮可安靜的不得了。他一回來,就弄出這事情來。

謝聞懷裏一空,看著姜浮起床要去梳洗,雖然說著埋怨的話,臉上卻沒有多少怒意。

他不由奇怪道:“阿浮不生氣了?”

他可還記得,因為馮采容的事情,阿浮跟他生了好幾回氣,怎麽現在反而心平氣和了?

姜浮梳洗完畢,正在銅鏡跟前梳妝,謝聞突然起了性質,要給她畫眉,姜浮忙躲開,“不行,要見客呢。”

謝聞只能作罷,看她梳妝。

姜浮收拾完畢,去會客的時候問道,“殿下要一起去嗎?”

謝聞搖頭道:“她要見你的是你。”絕不放棄任何一個訴衷情的機會,壓低聲音道,“我想見的娘子,只有你一個。”

姜浮沒好氣白了他一眼,不冷不熱道,“最好是這樣。”

李端厚低著頭,主子們說話他不敢吱聲,但總覺得,自家殿下一旦碰上了太子妃的事情,就不太正常。

就像是剛才,那句怎麽聽也不像是什麽好話,太子聽了,反而還笑得開懷。

……不太正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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